第(3/3)页 房间本就不大,可胜在雅致。 桌柜上多摆着瓷器施以点缀,虽不是名窑名瓷,却也价值不菲。 只听得屋内叮铃哐啷一阵乱响,让屋外候着的小厮心惊肉跳。 这时候,也就只有早已是见怪不怪的萧姑娘,能够稳坐泰山一般,处变不惊悠然喝着茶了。 这个小月亮,还有姜公子。 两个人,有时候就好像两个没长大的孩子一般。 每一个还没有长大的孩子都一样。 愈是喜欢谁,就愈喜欢欺负谁。 似乎,都还乐在其中。 或许正是因为如此。 自己才会想着就这样,三个人就这样一路走下去,也很好。 对于九州而言,没有忧虑的人才会长不大。 但是娘亲曾经说过,长不大的人都很单纯,不会装假。 一如当初那个身骑白马入萧门的翩翩少年。 萧姑娘犹记得,娘亲直至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了,背靠着床沿,依旧断断续续和自己说着与那人白马独身入萧家的风姿。 那一年,有翟日当空。 那一天,有白衣白马倒提铁枪入萧门。 那一夜,本该携九州重宝苍龙珠嫁入大虞至尊姚家的萧门娇女,含泪携剑刺白衣。 自此,萧家有女一生念独孤。 独孤,独孤。 反过来念,可不就是孤独。 现在想来,当初娘亲未必就没有存了南下寻‘独孤’的心思。 隐于山谷,终于草庐。 余生,画地为牢。 多半也是因为那一剑。 娘亲说,当年递出的那一剑时,便已然斩断了许多东西。 那一如初见时一般,一袭白衣飘然的男子,抓着娘亲的剑。 剑锋入掌心三分,斑驳血迹染红了白衣。 可他,却依旧在笑。 笑容单纯,惹人心疼。 情不知所起,一往而深。 其实,那一剑之后。 伤了的人,又何止一个。 正待小姑娘得意洋洋终于拽住了少年衣角时。 厢房的门却被人推开了。 随之,有冷风而入。 门前,站着一个披蓑衣的佝偻老人。 老人如枯木一般的手牵着一个小童。 那小童面色苍白,脸颊两侧涂着两莫腮红,神情呆滞宛若木偶。 “姜家的朱雀?” 老人看着姜小蛮,忽然就笑了。 笑容和蔼如沐春风,却偏偏让屋内三人莫名觉着阴冷。10 第(3/3)页